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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喜欢金农的作品。在金农的册页里,总有一小我私家,一个女人。一小我私家心里有暖,笔下才有暖。
金农的哑妻是他的仙芝灵草,点染了他册页中的暖意,所以,他才会写下“忽有斯人可想”的句子。初见仙芝灵草时,一下子倾了心。
这样的暖意,何止金农有,林黛玉也有——只管这个银碗里盛雪的女子,不止葬了花,还焚了诗稿。厥后,读至“忽有斯人可想”时,越发倾心了。
忽有斯人可想,谁人人,是金农的哑妻,是每一小我私家心中的,谁人心心念念的男子或女子。厥后,在许冬林的文字中,亦嗅到了暗香忽有斯人可想,斯人,是旧人。住在旧时光里,住在心田。
像蛰伏的爬行动物,惊蛰一声雷,他在心里软软凉凉地翻身。厥后,寻来了册页,我欲在这线条勾勒下的册页里,遇见金农。特意寻来了金农的那幅山水人物画,其中题句:此间忽有斯人可想,可想。
想起了齐白石,想起了徐渭……在这个清寂的夜晚,月色清幽,远山含黛,忽有斯人可想,一下子有了兴致,于是寻来纸笔,研磨,铺笺,濡墨,摹仿,书一纸楷体或草书,小篆亦好,瘦金更佳。好或者坏是没有区此外,明显错了字,明显涂了改了,却还是以为好。于是掀开册页,诗书或者画,随意吧。画册亦好。
桌上有《古今画鉴》,随意掀开一页,看绿肥红瘦,看残山瘦水,有幽篁凝烟,有劲竹拂云……看齐白石的画,喜看鱼虾戏水。尤其虾米,那寥寥几笔间,一只小虾在皎洁的宣纸上活龙活现了。喜看中国画。
中国的画,有一种无端的美,无论山水、人物还是花鸟,无论工笔还是写意,在丹青的濡染下,一下子成形成神了。尤其意在言外,意在画外,在暗自推测中,一千个看者,都有了各自的气场。寻来诗书亦好。
寻来书贴,不摹仿了,只是悄悄地端详,仔细地浏览。是用心在浏览的。看怀素的《苦笋贴》,只见他随性而为,稀稀疏疏写了十四个字:“苦笋及茗异常佳,乃可径来。
怀素上。”另有王献之的《鸭头丸帖》:“鸭头丸故不佳,明当必集。当与君相见。
”这样的便条,单单是读着,也有暗香盈袖了。二三书籍散落一地,猫腰拾起,最后一本竟是诗词选。忽有斯人可想,忽有诗词可吟,在盈盈的书卷气中,香气袭人,饶自芬芳。
读李清照,“满地黄花聚集,憔悴损、现在有谁堪摘。守着窗儿,独自怎生得黑。
”读朱淑真,“斜风细雨作春寒,对尊前,忆前欢。曾把梨花,寥寂泪阑干。
芳草断烟南浦路,和别泪,看青山。”读至魏夫人时,她独上高楼,迎风舒广袖,轻声吟唱中,大珠小珠落玉盘。她的《虞尤物草行》,盛放成一朵朵莲花,从她殷红的唇齿间,徐徐落了下来。
虞尤物草行北宋·魏夫人鸿门玉斗纷如雪,十万降兵夜流血。咸阳宫殿三月红,霸业已随烟烬灭。
坚强必死仁义王,阴陵失道非天亡。英雄本学万人敌,何用屑屑悲红妆。三军败尽旌旗倒,玉帐美人坐中老。
香魂夜逐剑光飞,清血化为原上草。芳心寥寂寄寒枝,旧曲闻来似敛眉。哀怨彷徨愁不语,恰如初听楚歌时。
滔滔逝水流今古,楚汉兴亡两丘土。当年遗事总成空,慷慨尊前为谁舞。如此清寂的夜晚,忽有斯人可想。
一旦想了,念了,心里呀,便枝枝蔓蔓,便草长莺飞了。二那日读到一首民歌,禁不住笑了起来。陆游在《老学庵条记》里如是记载道:“辰、沅、靖各州之蛮,男女未嫁娶时,相聚踏唱,歌曰:小娘子,叶底花,无事出来吃盏茶。
”一下子欢喜起来。想到这样一个画面,一书生路遇一女子,不识,笑而问曰:“小娘子,吃杯茶去。”若是西北粗犷大方的女子,倒也随了去了。若是南方女子,必是羞红了脸,疾步离去。
《老学庵条记》中,另有另一个记载。张芸叟作《渔父》诗曰:“家住耒江边,门前碧水连。
小舟胜养马,大罟当种田。保甲元无藉,青苗不著钱。
桃源在那边?此地有神仙。”盖元丰中谪官湖湘时所作,东坡取其意为《鱼蛮子》云。《鱼蛮子》,这名字真妙,较《渔父》这个题目,不知胜了几分。
这首诗亦是有意思的,“桃源在那边,此地有神仙”,联合东坡另取的名字,更值得玩味了,鱼蛮子,鱼蛮子,渔歌互答,此乐何极。一个“蛮”字,道尽几多阴晴圆缺,细雨绵绵。“小舟胜养马,大罟当种田”,如此渔樵闲话,哪怕一生做一个不识字烟波钓叟,心也甘了愿了。
忽有斯人可想,想起魏野来。魏野,字仲先,号草堂居士,世代为农,自筑草堂于陕州东郊,一生乐耕勤种,植竹栽树,凿土引泉,奏琴赋诗。书友人屋壁宋·魏野达人轻禄位,居处傍林泉。
洗砚鱼吞墨,烹茶鹤避烟。闲惟歌圣代,老不恨流年。静想闲来者,还应我最偏。
静想闲来者,还应我最偏,说出这话时,魏野是有底气的。如此一个清贫的男子,独坐幽篁里,奏琴复长啸,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。
最喜一联,洗砚鱼吞墨,烹茶鹤避烟。是在楹联大全上遇见的,厥后喜欢了,爱上了,循着踪迹,追根溯源,最后寻到了这首诗。
实在是意外,不是因为寻到了,而是因了这首诗,竟是如此之好。是真好。是返璞归真的,是欲辨已忘言的……这样的文字,纯净如清水。忍不住捧了一泓,轻轻饮了,那唇间那齿间呀,是清香,是甘甜,是薄凉,是清欢……一下子痴了醉了,诗里痴,词里醉,醉成一盏月色,悠悠流下云端。
那一个“偏”字,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偏爱这个字,是的,偏爱。
就是爱了,就是喜欢了,从瀚如云海的诗里词里寻出来,如同在千千万万的人海中遇见你,如何不喜欢,如何不偏爱?晏殊说,“闲愁闲闷日偏长”;欧阳修说,“闲愁闲闷昼偏长”;张元干说,“好去承明谠论,照映金狨带稳,恩与荔枝偏。回首东山路,池阁醉双莲。”辛弃疾又说,“算只因鱼鸟,天然自乐,非关风月,闲处偏多。
”盈盈立处绿云偏,稀人心是尽人怜,今生得傍林泉住,合知此处有神仙。这个神仙呀,就是静想闲来者,老不恨流年的草堂居士——魏野,他傍泉眠柳,坐看风烟,一生吟啸,好不快哉。三到底是倦了。合上书,拥枕而眠。
忽有斯人可想,恍模糊惚间,似见一灯如豆,明显灭灭。《聊斋》读多了,看多了,是愿意发生一些志异的故事的。
好比遇上小翠一样的狐仙,好比与水鬼成朋成友,诗酒半夜,任夜自飘零我自醉。到底是人间。
彻底醒了,一人独坐。窗外风萧萧,窗内灯朦胧,想起前几日遇见了好文字,倏地翻下床来,寻书而去。纳兰芸泽说:“如今,这朵千瓣莲,回到了源头。
莲心不再苦。”低头弄莲子,莲子清如水,莲心不再苦了,莲花呀,也盛放了。
是逃不脱宿命了。当我在盈盈书香里流连忘返时,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刹那间石破天惊。逃不了了,逃不了了,也不愿逃了。已经认命了。就愿意在文字这坛酒水里一醉不醒,就愿意斟词酌句,咬文嚼字……有书香萦怀,连梦痕也是香的。
这样的时光,是蜀绣,是帛书,是锦缎。这样的时光是绣出来的,一针一线地绣,一针一线地绣……绣了时光,绣了华年,绣了风花与雪月,也绣了岁月与河山。
白音格力在《绣时光》中写道:“最优美的时光一定是柔软的,柔软的时光,一定具备刺绣细腻的针脚,内里藏有一针与一线最亲密的心事。”是的,我把书香与心事,全都绣在了时光里。
忽有斯人可想。那一想,一念,在花着花落间,成雨成风了。
春日郊野宋·唐庚城中未省有春景,城外榆槐已半黄。山好更宜余积雪,水生看欲倒垂杨。莺边日暖如人语,草际风来作药香。疑此江头有佳句,为君寻取却茫茫。
一下子被积雪吸引住了。有一个作家,就叫积雪草。积雪草,积雪呢,有一股清澈,有一股凛冽,有一种凉意。
这种凉,是玉上烟——蓝田日暖玉生烟,是风烟俱净的风轻云淡,是寂寂时光里的细水长流。另有就是,药香。是素喜药香的。
至今犹记那句“念桥边红药,年年知为谁生”,这样的句子,在初识诗词时已是惊了艳了,如今再品,更能觉出其中滋味,于是更爱了。是放不下舍不了的,是一粒花痣长在人心上,一旦泛起了,便不生不灭,不老不死了。
另有《踏莎行》,亦是喜欢:“红药香残,绿筠粉嫩。春归那边寻春信。绣鞍初上马啼轻,举头便觉长安近。
”另有仇远的“花粘石风吟诗笔,风度溪房煮药香”以及黄常吉的诗句,“繁花结绣迷樵径,灵飘药香满客衣”。真是痴了醉了,这样的句子,实在有着致命的惊艳。是有妖气的,是不能自拔的,一旦小荷才露尖尖角,便山摇地震,石破天惊了。
有一句诗更妖,“一道长街尽药香”,简直无法无天了,近乎邪了。邪到骨子里去了,所以一闭眼,跌入诗词深处,欲罢不能。却在沉沉欲睡中,响起一道声音:“忽有斯人可想,可想……”,一朵莲花盛放开来,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亭亭玉立,在水一方。许冬林说:“这婵娟的白纱衣里,也有他呀。
他如影随形,他化成月色,化成桃花,化成空气,化成时间……每想起,斯人皆在左右。”斯人皆在左右,共吟一卷书香。好书推荐 || 《一寸相思一寸灰·古诗词中的情与美》/ 曾入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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